1983年春节,上海电视台举办了一场《群星璀璨春节电视歌会》,分十天十个主题在春节播出,引起巨大反响。歌会共邀请了(按年龄排序)藏玉琰、施鸿鄂、朱逢博、李双江、金铁霖、李谷一、谢莉斯、德德玛、蒋大为、王洁实、关牧村、苏小明、郑绪岚等14位歌者。
这场歌会比较注意音乐风格上的平衡,有美声、有民族、也有流行。内容选择上,按《上海电视》杂志上的一篇评论文章说:歌会的题材,有着鲜明的时代感。歌会上共演唱了130余首歌曲,除了歌唱家们的保留曲目外,许多都是新创作的歌曲,其中有抒发对祖国和人民一片深情的《歌唱你,祖国》、《我的祖国妈妈》《那就是我》、《在希望的田野上》;
有赞美祖国美丽风光的《三峡美》、《哈尔滨,我心灵的光》《水兵爱小岛》、《我爱你,塞北的雪》;有歌唱青年美好理想的《追求》、《收获》,《美的歌》、《我驾着一只小船》,有歌唱战士火热生活的《打个胜仗笑哈哈》、《再见吧,妈妈》等等。这些歌曲题材丰富,形式多样,内容健康,情绪向上,既具有较好的思想性,也满足了人民的要求,活跃了群众的音乐生活。
当年《上海电视》杂志对歌会进行了报道,除了刊登彩页,还邀请每位参加演出的歌唱家撰写一篇短文。
郑绪岚(时年25岁)在文章中写道:
在北京时,我常喜欢到食品店去买上海奶糖和具有上海风味的小吃。为赶录电影《小街》主题歌,我第一次来上海,可惜那次没来得及为上海观众演出。后来,不少上海观众来信,希望我能去表演。感谢上海电视台为我创造了机会。我生长在一个干部家庭里,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。我小时候并不受宠,长得也不漂亮,可以说是既丑又调皮。可是不知为什么,我特别喜欢唱歌,常常自我欣赏似地在家关上门,一唱就是半天。当然,人们并不爱听,很讨人嫌。我想参加小学宣传队,却没能参加成,大概是因为长得不好看。
到了十八岁那年,在我的一再要求下,妈妈从天津歌舞团给我请了一位启蒙老师,他就是李晓铭老师。在李老师的指导下,通过两年多的学习,我开始懂得了什么叫唱歌和应该怎样唱歌。这是我终生不会忘记的。正当我报考无门、想继续深造学习而没有机会的时候,王昆老师来到天津。她听说了我的一些情况后,就把我找去试唱,没想到,两个月后,我就进了东方歌舞团。那以后,在王昆老师的精心指导和团里同志们的耐心帮助下,我的演唱技巧有了明显的提高。但我深知自己底子薄,条件差,音乐修养低,还需要不断地刻苦努力。 (看到此文,联想到日后郑绪岚与王昆之间的恩恩怨怨,非常感慨。)
郑绪岚演唱《妈妈留给我一首歌》
关牧村(时年30岁)写道:
记得我在1981年夏天,随剧院来到黄浦江畔献演歌剧《宦娘》,每场演出结束,都有许多青年朋友聚在剧场门口,送来亲切的问候和鼓励的目光。有的观众提着麦乳精等营养品来后台找我,说是看到我在舞台上瘦弱的形象,觉得心痛,要我补养得胖些,更好地为大家唱歌。还有一位老人,象对待女儿一样,常给我寄来衣物、食品和信件,督促我更上一层楼。对一个演员来说,还有什么比这更使我感到幸福的呢?
今年春节前夕,上海电视台文艺部的同志来天津找我,要我参加《群星璀璨》电视歌会。可是,我当时实在太忙了,演出的日程表排得满满的,剧院领导为了照顾我的身体,婉言谢绝了这一邀请。怎么办呢?我觉得,如果我不能参加这次电视歌会,那怎能对得起上海的广大观众!于是,我鼓起勇气去找院长,这还是我第一次找领导提个人的要求,经过再三的“蘑菇",院长终于答应了我。当时,甭提我心里有多美了!于是,我尽力安排好时间,利用从唐山回天津的两天间隙,来上海录象。尽管这样来回赶路十分辛苦,但为了把歌声献给上海观众,再苦再累我也心甘情愿。
王洁实(时年31岁)、谢莉斯(时年36岁)在文章中表示:
在演唱中,我们始终遵循这样的原则:走自己的路,要雅俗共赏。小谢在音乐处理上比较细腻,有章法;我们就互相取长补短。在艺术的道路上,我们还只是迈出了第一步。我们要不断努力,不断前进。也希望上海的广大观众同志们、朋友们不断给我们帮助,以便共同谱写出生活的新的更美的乐章。
王洁实、谢莉斯演唱《校园的早晨》
歌唱家藏玉琰(时年60岁)的文章很短,但充满人生感慨。他写道:
上海对我来讲并不陌生。我年轻时曾两度来上海进修,参加了在兰心大戏院举行的苏石林教授学生音乐会,并与叶路珍、李梦熊、杨化堂等,在该剧场演出了创作的歌剧《海之恋》。那时,我还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。1957年,我曾随中央乐团来沪演出,1981年再度随中央乐团来沪,与阔别廿多年的上海观众见面。由于走过一段坎坷的人生道路,我的头发已过早地全白了。上海观众对我的重返歌坛和舞台,给予了热情的鼓励,使我终生难忘。每次来到上海,我都有一种游子返乡之感。这次应上海电视台之邀,有机会与广大上海人民在屏幕上见面,我感到非常高兴。
藏玉琰演唱《牧歌》
朱逢博、施鸿鄂演唱《红河谷》